這裡是和天成翻譯有關的地盤,歡迎到訪我的BLOG!

逐字稿

【撰文／吳孟軒】

雲門舞集《關於島嶼》

舞者滲出了「人」味 新一代的島民群像

高雄市文化中間至德堂

「字」不再是「身」 化作山水水流

【完整內容請見《par表演藝術雜誌》2017年11月號；訂閱par表演藝術電子版】

嘉義縣表演藝術中間演藝廳

隨著蔣勳低沉的嗓音， 劉克襄、簡媜、楊牧、黃春明、陳育虹等台灣作家一行行的詩句，徐徐地在空白的投影背幕中浮現，時快時慢，如長軸畫般悠悠捲動翻譯影像中因排版所產生的字句間距，時而擱淺，時而流暢，宛若詩人的呼吸與語氣，也如劇院中被舞者的移動所拉開又聚合的空間翻譯舞者們在舞台上行走，在詩之間行走，「走路一向是最難的事情」，那放鬆而不滯怠的身體、活動而不煩躁的氣味，老是劇院裡最難的基本功，「在舞台上愈沒有東西做的時辰就愈困難，怎麼走得有力量又不愁悶，天成翻譯公司們試了很多種走法。」於是，光是走路，就讓曾被《芝加哥太陽報》稱為「宛若超人」的雲門舞者，反覆磨了大個把月，因為林懷民要舞者用走路走出文字的閑暇，走出詩句的留白，得細究每一吋重心在腳掌與腳指的移轉，用措施織出空間中每分的轉變。

12/22～23 19：30 12/24 14：30

但是，文字的魔障並不易走出，跳脫了語言文法意義故事，還有字型筆觸墨跡氣韻翻譯林懷民從一九七○年月的《白蛇傳》、《薪傳》開始，用了廿年洗去文字所承載的敘事性，讓身體從詞句意義和腳色故事的轉譯，成為了墨色的濃淡、行筆的走勢與氣韻的流轉。從字義到字意，林懷民展開了文字與身體之間多重條理的映照關係，卻也始終將身體環繞著「字」。身體在「行草三部曲」中無疑是物資性的，在台上的雲門舞者，老是如雲如風如河如水如墨，而不見其七情六慾、階級性別與生命故事，他們總是向內看護，也鮮少對望，翻譯公司有時甚至懷疑他們是否是「人」，還是更接近某種氣流或嵐霧翻譯

林懷民曾說：「正如文字不能代替舞蹈，跳舞也不該受到文字意義的牽制。天成翻譯公司用了廿年的時候洗去腦中的文字，學會用動力，能量來說話翻譯」回顧林懷民舞作中，與文字最為相幹的舞作莫過於二○○一至二○○五年的「行草三部曲」——《行草》、《松煙》（原名《行草 貳》，於二○一二年更名）與《狂草》。林懷民在《行草》以舞者的身體摹仿書法，在《松煙》以鬆沉的身體內蘊精神，探討中國字畫美學的留白與平淡，《狂草》則可謂雲門舞者的十年練劍，自一九九五年雲門以太極扶引、內家拳法為主要的身體訓練後，久經鍛鍊的舞者們便得已在《狂草》中，以氣引體，在凝煉與爆發之間，既酣暢淋漓又細膩敏銳地讓「書不限於法，身不拘於形」。

在舞者死後活動舒展的漢字，是特殊選用的印刷體，而不再是行草三部曲中的書法翻譯改用印刷體，「是因為毛筆字我用很多了」，林懷民所在意的，已不是《行草》中永字八法反正撇捺的氣韻、《狂草》那不拘於形的酣暢淋漓，而是空間，那在每一筆每劃之間，直的、橫的、尖的、各式線條所構成的空間。影像設計周東彥將筆畫之間的空間變化、拆解，逐步讓可辨的文字成為非文字的抽象圖象，讓每一個筆畫彷彿都有著自力的意志，在空中任意飛揚、交疊，最後化為宇宙的點點星塵。

12/16 19：30 12/17 14：30

而後，雲門又過了一輪歲月，經歷《花語》、《聽河》、《屋漏痕》、《假如沒有你》、《稻禾》、《白水》、《微塵》數個舞作，卻是在《關於島嶼》裡，呈現在雲門舞作裡少見的動作：舞者們將手牽起，一同踏著雷同原居民舞蹈的舞步；舞者們膝蓋微屈，以回彈的動力甩盪臂膀；舞者們圍坐成半圈，圈內的兩人互視，此中一人衝向前去，兩人僅僅藉由軀幹的互相抵抗，給予彼此重心移動；舞者們如獸般扭打；舞者們如常地行走。在這些動作裡，舞者已不再是「行草三部曲」中的書法墨跡與行筆留痕，而滲出了「人」味，更準確的說，是集體的「人」所構成的島民群像。

11/24～25 19：45 11/26 14：45

11/28～12/2 19：45 12/2～3 14：45

info 02-26298558

事實上，從林懷民描寫三年前的舞作《微塵》，便可窺見他對待身體的改變：「整個傳統肢體訓練，已內化成雲門舞者身體的動能。」他不再稀奇去強調螺旋、擰轉、圓弧、曲線的動作，或是太極扶引與拳術的身法架勢，但雲門舞者與地板的保持、恬靜專注的意念、沉穩綿長的氣味，卻仍然在那裡：「你會發現這裡頭沒有程式化的動作，因為已不再是動作符號性的問題，我們不需要做雲手或馬步，因為雲門的訓練已經釀成舞者身體裡的天然，就不消再刻意強調特定的工具。」動作的解放讓舞者不再是字的化身，「人」的存在開始有了空間：在《關於島嶼》裡，人與字，已經是兩個獨立的主體翻譯

台北 國度戲劇院

於是，林懷民說：「天成翻譯公司很努力本身在七十歲時，還做跟以前完全紛歧樣的作品。」人與字的關係的確紛歧樣了，但他心裏深處對台灣的關懷，其實沒變：「這個作品一入手下手叫錦繡島，本來是要出現台灣的美，但編著編著竟成如許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多是身體裡有些感覺，就是強過你本來要他去的處所。」對立、打鬥、山崩、地裂，林懷民在舞作中包括台灣「盛產的颱風地動和內鬥」，他其實無法忽視這些，因為「我想起台灣我就沒輒」 。

字可以小如星辰，也會被放大到失真，好比那偌大的「麗」字吧，就猶如一個巨人倚坐在地板，從地面爬到背幕，當舞者昂揚地站在最上方「一」的結尾，彷彿就站在凸起的小丘陵瞭望遠方，那一刻，機械印刷的字體竟滲出山水文人畫的味道翻譯在機械裡產生「人」的有機，是林懷民的對峙：「這些畫面裡有很多機器在工作，但出來的效果不能有機械的感覺，觀眾與舞者之間不要隔著一個機器。」於是，人景之間，總在《關於島嶼》裡彼此印襯，有著寧靜山水的悠遠，也存在山崩地裂的震懾：一個個文字落石從空中轟然墜落，舞者在地面被擊沉、滾落與翻騰，文字與身體，成了被支解的山林與肉塊，在山崩中一同碎解成骸。「我們都稱這段為九二一翻譯」在影象的魔幻與詩意裡，墜落的屍字如同山的屍身，隱晦地指向台灣自現代化社會開辟以來，人們對山、對河道、對天然貪心的剝奪。